【 小學同學 - 俞斐談小時候的David龔:我們是調皮搗蛋認識的 】
因應一週年紀念,帶給大家不一樣的David老師...
(文長慎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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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斐:
我跟David都唸復興小學,我們一起在學校調皮搗蛋認識的。我記得他以前家在南京東路的大馬路上,他每次都拿著球棒站在他家陽台,要我在樓下把棒球扔給他,然後他大力一棒揮出去之後,立刻躲到家裡面。這就是他愛惡作劇的個性。
因為他在家裡年紀最小,哥哥姊姊跟他相差很多歲數。他沒有什麼玩伴,所以我們常一起攪和。他小時候很愛游泳,我們常一起搭公車去很遠的地方游泳,而且都挑下雨天去,選最高的跳板跳進泳池裡。因為我們年紀太小,游泳池的人不讓我們上去最高的跳板。但只要是下雨天,泳池都沒人,整個泳池都是我們的。
每次看到他媽媽在打麻將,他會跟我說:「時間到了。」我問:「什麼意思?」他說:「偷媽媽錢的時間到了。」他會拿媽媽的錢去做兩件事,看漫畫跟看電影。以前他家裡管得嚴,不知道去哪裡搞漫畫,所以他出錢,我出地點。一知道地點後,他馬上派司機去漫畫店,把所有漫畫搬到車上,在一個晚上把漫畫全部看完。
他也非常愛看電影,有一次跟他一起去西門町看電影,我們每一個場次都看,從早看到晚。到了晚上我已經受不了,先走了,他還繼續待在電影院看。
其實David是一個很念舊的人,但不見得會表現出來。他對小時候的玩伴或值得交往的朋友,未必會表現得很熱情或問長問短,但他會掛在心裡。我們不是深交,但一直有保持聯繫。沒有轟轟烈烈的友誼,可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。
我記得我唸大學時,一個人到美國去。他得知消息後跑來跟我一起住一段時間。我讀書,他去打工。他那時候就立了決心申請Art Center,我沒看過他準備什麼作品,常看到他去打工、送花。後來他進了Art Center,每天晚上都不睡覺,也從不出房門,都在做功課。 但吃飯時間一到,他一定出來煮飯。每次都是他煮飯,我洗碗。而且他也會招待我的朋友。
後來我們各自在不同國家工作,還是會有聯繫。他有一次跟我說他想回台灣,我以朋友身份很現實的跟他說:回台灣錢很少。但對他而言,他根本不介意名利,不買好車,不穿名牌衣,只想做好自己想做的事,從以前就是這樣。
所以他還是有自己的打算,如同我說他是很念舊的人,他能夠放棄在國外所有優秀的光環,回台灣發展他想培養的事業,也不是為了金錢,我覺得他蠻偉大的。
他後來走入教育,當起老師。我看著他一路走來,他就像一匹很好的馬,很多人想利用這匹馬,想從這匹馬身上拿到價值。但他其實想做伯樂,並不只滿足於做一匹馬。他期待有一群好馬跑得比他快、比他優秀。對我來說,這是教育上的一種很高的境界。